赵述岛上的老渔民,许多都会唱古老的渔歌,那些歌已经在南海流传了几百年。歌词记录了他们的生活——早在宋代,他们的祖先就发现了这个小岛和大面积的环岛珊瑚礁,于是,这里成为海上重要的渔业基地,他们也从此在南海中过上了哪里有鱼就到哪里去的生活。
老赵是在岛上生活时间最长的人。他刚来时,赵述岛上除了领土主权碑,没有任何多余的人工设施,为了扎根生活,老赵就带领“鲁滨逊”们就地取材,搭起简易的茅房作日常居所。岛上的生活也简陋到了极点,如居民们的厨房,就只是几块礁石垒成的灶头,柴火是岛上捡回来的树枝。在老赵看来,是这片海洋给了他生活的力量。他晃了晃手中的两个刚从海里捉到的砗磲螺(俗称爱情螺。这种海洋中最大的螺寿命可达百年以上,被称为贝壳之王)笑着说,这里与其说是一个岛,不如说是一个部落,他就算是这个部落的头人。
他一年到头都在岛上生活,十多年来也难得回家;“哪里有鱼哪里没鱼,我们很轻松地就能看出来……”不过,老赵也面露难色地说,前两年起,由于西沙捕鱼的人也越来越多,近海的鱼也越来越难打,他把两个儿子也带来过西沙,希望能帮上自己的忙——提到自己的儿子小黑时,老赵转眼变得一脸欣慰,他说小黑上岛已经3年,年轻的他捕鱼的本领比他爸强很多。为了表彰他的贡献,前几天才给了他3000块钱和一个月的时间回家找女朋友,刚完成任务回到岛上……孤岛生涯原始生活中的“鲁滨逊”们在岛上闲逛了几圈,笔者发现,少则半年、多则一载的海外漂泊让这些渔民对外界信息非常渴望,他由于赵述岛上条件简陋,渔获不能保鲜,这些新鲜的石斑鱼也只能晒成鱼干保存了。
我们不断缠着笔者问这问那,在他们眼中,每逢有家人从大陆过来,那简直是比过年还值得庆祝的事情,大家都会过来迎接,然后狂欢一通……那么,他们业余时间的娱乐活动是什么呢?听了这个问题,老赵笑着带笔者来到一张拉扯在椰树之间的排球网面前——这就是目前岛上“最豪华”的娱乐设施。他说由于场地有限且阳光毒辣,许多小青年往往也不愿意玩户外运动,一有空就躲在屋檐下聊天,“话题大都跟女孩子有关”。一晃眼就到了吃饭的时间。老赵吩咐大家把桌子从屋里搬到屋外,拣来树枝点火后,就在屋外空地架锅烧水,把鱼肉干等放到锅里煮……
这弄晚饭的方式很简单,甚至没看到任何调料,估计这海味自身就有盐味。晚餐很快摆了上来,都是海味:鱼干、海胆、一篮子各式各样的海螺、20多条石斑鱼。海螺是用海水白煮的,石斑鱼一半用来熬冬瓜汤(在岛上,冬瓜比野生石斑更昂贵),一半是干煎。其中海胆的味道让笔者至今留恋,它的吃法很简单:从海里捞起来后,直接用刀剖开生吃,方法原始但美味无比,不愧是南海无污染的原生态食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