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福如东海长流水,寿比南山不老松”。很早就听说过南山,感觉是好遥远、好神秘的地方。那是佛家的圣地,有着如仙境般雾霭缭绕、香火缥缈的神仙殿堂;有着引人幽思的晨钟暮鼓、不食人间烟火的钟磬、诵经;有着好厚重、好悠长的历史文化积淀。
如今我到了这里,站在新修的南北朝建筑风格的山门前,这门楼上大书的“不二法门”令人费解,来人都要驻足探究一番,得到的答案是:佛教有八万四千法门,不二法门是最高境界,入得此门,便进入了佛教的圣境,可以直见圣道,也就达到了超越生死的涅槃境界。果真如此吗?不多想,我们入得门来。
南山,山不高也不陡峭。上山的道是很平整很宽阔的柏油道,而且有游览车上山,在沿途的景点停靠。在我的观念里,心诚拜佛是要步行的。可我见大多数的人们都选择了乘车,我们当然也不例外。第一站到的是金玉观世音殿。这个观世音殿跟我所见过的其他的观世音殿很是不同。进得殿堂只觉得黄灿灿的耀眼眩目。殿堂不大,正中供奉着一尊“不空羅索”观世音,高3.8米,于1998年供奉在南山寺的。这尊观音是我国顶级工艺美术大师们历时2年,用200多片平均壁厚为1.2毫米的金片经过锻打成型再焊接为一体,并经过多种宫廷手工技艺精心制作完成的。耗用了100多公斤黄金、120多克拉钻石、数千粒红蓝宝石、祖母绿、珊瑚、松石、珍珠及一百多公斤翠玉等奇珍异宝。经中国佛教协会、中国工艺美术协会、中国宝玉石协会、故宫博物院、国家文物鉴定委员会的专家们鉴定为国宝。 殿堂四周壁上是如洞窟般的小神龛,供奉的也是一式一样的黄金灿灿的“不空羅索”观世音小像。整个不大的殿堂给人的是黄金闪耀、贵气十足的感觉。参观的游客很多,一批离开又一批涌来。和尚只一个,在抄写着什么,游客拜佛的时候也未见他如其他寺庙里的和尚一样敲磬一响。
出了寺庙,不用坐游览车了。向上走,不多远就来到素食餐厅。听人说这里的素食很出名,做的素鸡、鸭、鱼肉就跟真的一个味。我想这很奇怪,然后再想象着吃素斋的斋堂一定是非常的简单,带着十足的古朴韵味。桌子、椅子是白木未漆的,因为有些年代的缘故而成了深褐色,但整个的斋堂给人的是特别清爽、洁净的感觉。火头和尚们光着头,穿着对襟的淡蓝色的布僧衣,足踩土黄的布僧鞋,担着盛满饭菜的大锅,两人一组,来回地给吃斋饭的客人添菜、打饭。吃饭的人虽然很多,但大家都静静地吃着,不发出一点声音——这是我在南普陀寺吃斋饭的经历。然而,这里的景象迥然不同。这是一家酒家,跟俗世的酒家没有什么区别,大厅是富丽堂皇的。素食餐厅是自助餐形式的,一溜过去两行大方桌。两行方桌上摆放的都是一样的菜式,用大盆盛着,跟西式的自助餐无甚区别,只不过盆里装的是素菜罢了。餐厅里热闹非常,熙熙攘攘的吃素斋的人们端着盘子选择着,选好了就瞅瞅看哪里有空桌,得赶紧抢上去坐着,晚了就被别人给占了。实在是没找着坐的,就端着盘站在快吃完的人旁边,等他们吃完了空出座位。
一顿忙乱后,我们吃完了。出来,太阳明晃晃的,已是午后。天空明丽,一碧如洗的;大海蔚蓝,一碧如洗的。碧海蓝天相接,海天一色,我的心陡然开阔爽朗了起来。向山下瞭望,碧蓝的大海上、闪耀的阳光下,一尊巨大的观音佛矗立其间。这是一尊三面观音,双手合十,观望着三个方向。我想,她观望三个方向的意思是她的慧眼无处不在,人间的疾苦无不在她的眼中吧!听说这尊观音造价60亿元人民币,佛身是用航天科技材料铸造,可以抗击12级台风。为了让观音矗立海中,观音站立的地方是人工填海而成的,很费了些人力工时。
啊,南山寺!我坐在南山的草坡上,我的身后种有很多的小树,宽叶的,干笔直的。在一丛生意葱茏的竹丛下还有一块巨大的石头,石头上面刻有“菩提树”三个漆朱大字。我有些迷惑:是这丛竹是“菩提树”呢?还是我身后的那些小树是“菩提树”?一如我对这寺庙的迷惑。“菩提本非树,明镜亦非台。不知明镜里,何处染尘埃。”这是高深的禅机,非我等能够解悟。但我想,何处染尘埃呢?于是想起刘禹锡的“山不在高,有仙则名;水不在深,有龙则灵”来。